最後的旅程!她飽受罕病折磨「遠赴瑞士尋求合法解脫」 家人陪同「歡笑中安然離去」親姐姐曝現況感動全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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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安樂死」源於希臘文,意指以幸福離開的方式,讓那些無法救治的病人擺脫疾病的困擾。然而在世界各地卻備受爭議,有人認為一舉有違人道,

且得以實行的國家並不多。然而日本有位女子飽受疾病的折磨,於是選擇了這樣的方式來終結一生,在最後的旅程中,她和親友們都在歡笑中度過,接著她安靜的離開了這個世界……

為了尋求解脫

2018年11月,瑞士的一家機構迎來了一位尋求解脫的日本女士,她面容和善,目的明確,躺臥在床上,耐心地逐個回答提出的問題。

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

「我的名字是小島美奈。」

「你為什麼要到這裡來?」

「為了尋求解脫。」

「你為什麼不想活了呢?」……

一連串的問題向小島美奈湧來,而她就這麼躺臥在床榻上從容不迫地回答著,她的臉上絲毫沒有恐懼與不安,更多的只是一種淡然與解脫。

談話結束之後,機構工作人員詳細地把流程告訴小島美奈,點滴開始之後,大概30秒的時間,小島美奈就會陷入睡眠。

小島美奈點了點頭,隨即,機構的工作人員便當著小島美奈的面,將的藥物倒進了玻璃瓶中,同時將主宰其命運的藥物點滴開關交予小島美奈。

這種主宰別人生命的大事,無論怎樣都應當由病患本人自行決定,沒有人願意去為別人的生命負責,而此舉同時還有另外一個目的,就是倘若小島美奈後悔了,也仍有可以回頭的機會。

門外,小島美奈的兩個姐姐啜泣不止,深知自己無法扭轉小島美奈的心願,但是如此這般看著親近的人倒在面前,也是他們萬萬不能接受的。「我們不是在做錯的事情吧?這樣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吧?」

小島美奈的兩個姐姐不斷的反問自己,眼淚控制不住般不住的從眼眶滑落,面對鏡頭,小島美奈的姐姐擦去了臉上的淚水,一臉冷靜,又有著些許的沉默,將困擾自己多時的事情和盤托出。

「是不是應該接受離去,感到特別苦惱。」

僅此一句,再無多言,兩個姐姐的內心始終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,但是面對小島美奈的執念他們也知道絕無轉圜的餘地。

屋內,機構工作人員處理好一切之後,兩個姐姐進入到其中,見到妹妹的一剎那,二人的淚水便再也繃不住了。小島美奈朝著兩個姐姐微笑道:「最後能夠有你們兩個人陪我,我真的很幸福,謝謝。」

說著,淚水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,小島美奈微笑地伸出手與姐姐相握,「打心眼裡感謝你們……我對不起你們。」

此時,小島美奈的藥物點滴開關已經由她自己打開,在鏡頭的記錄下,小島美奈的語速越來越慢。「我沒有那麼難受了,還總讓你們來照顧我……我真的很幸福……」

兩個姐姐笑中帶淚,溫柔德撫摸小島美奈的頭,不斷的安撫,伸手環抱著小島美奈,姐姐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,擦乾眼淚,笑著安慰道:「你馬上就不用承受這樣的痛苦了……」

若是此時的小島美奈尚且清明,她一定會笑著點頭,但是隨著藥劑的一點點注射進小島美奈的肌膚,她再也無法回應姐姐的話了。全程僅僅4分鐘而已,而這僅僅4分鐘的時間,在藥物作用下,小島美奈再也沒有了呼吸…

之後,醫生推門入內,檢查完小島美奈的情況之後,確認其狀況,由於政策的要求,整個過程會被拍攝,之後提交給警方。

於是,小島美奈就這麼在鏡頭的記錄下,以短短4分鐘的時間,結束了自己的一生,小島美奈的兩位姐姐就這麼在異國的土地上送走了自己心愛的妹妹。

由於日本不承認這種方式,最終,小島美奈的大體也無法由兩位姐姐帶回國,只能將其安置在瑞士的一個河道旁,也算全了她「自由」的嚮往。

我無臉面對姐姐了

小島美奈出生在日本,雖然她的父母早早的分開了,但是兩個姐姐將所有能給的愛全部給了這個小妹妹。

小島美奈就這麼在充滿愛的環境下一點點長大,長大後的小島美奈也未曾辜負兩位姐姐的期待。

高中畢業後,小島美奈就離開了日本,進入到首爾大學學習,畢業後,小島美奈的身影活躍在韓語翻譯工作的第一線。

即使從小生活在兩個姐姐的呵護與羽翼之下,小島美奈也依然十分獨立,無論是生活,抑或是學業從來沒有讓姐姐操過心。

小島美奈45歲以後,對於自己的未來似乎有了不一樣的規劃,她不再局限地投身在翻譯的領域之中,開始圍繞兒童福利院工作。

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並沒有多久,48歲那年,小島美奈被告知得了「多系統萎縮症」。

這是種成年期發病的罕見疾病,以目前的醫學手段來說,是一種無法治癒,但同時不會帶進遺傳的一類疾病。

當小島美奈得知病況的那一刻,對她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,往前的48年的時光,小島美奈的生活也算是「津津有味」。

確診之後,病症帶來的表現也變得更加清晰明朗,小島美奈的兩個姐姐自覺地承擔起了照顧小島美奈的責任,只是這種照顧,有些時候於當事人而言,又何嘗不是一種煎熬呢?

從患病以後,小島美奈就和姐姐惠子住在了一起,小島美奈也慢慢變得難以控制自己的動作和軀體。

經常將手裡拿著的東西弄掉,在平坦的路上無故的摔倒,日常生活中,在眾人看來簡單不已的事情,卻令小島美奈愁悶不已。

她再也無法自如的控制自己的身體,日積月累的挫敗感,使得小島美奈的愁緒與日俱增。「我無臉面對姐姐了……說實話,我其實也很心痛。」

一行寫在部落格的話,將彼時小島美奈的心情描述的淋漓盡致,與此同時,和小島美奈朝夕相伴的姐姐也是看在眼裡,疼在心裡。

眼見曾經活潑,行動自如的妹妹變成如今這般扶著牆壁走路,走不了多遠,就氣喘吁吁的站在原地的模樣。

姐姐的眼淚便再也控制不住,心中難過不已,卻依然強扯著笑容面對情況一天天變得越來越糟的妹妹。

一天,惠子和小島美奈從醫院看完醫生之後,回到家中,巧合之下,惠子發現了在小島美奈的房間的被子下面,被她用方巾接在一起的東西。

展開一看,惠子臉上的笑容凝固,顫抖著的那雙拿著方巾的手,看著小島美奈,質問道:「你難道想做傻事嗎 ?」

此時小島美奈的心中,這個想法只是初具雛形,適而面對姐姐的追問,小島美奈企圖裝傻敷衍過去。

無論真假與否,姐姐們依舊極力地開導小島美奈,最終小島美奈也停下了自己無休止的胡思亂想。

但是,小島美奈真的就此放棄了這個打算嗎?

答案當然是否定的,縱使過程再艱辛,小島美奈依然進行了多次的嘗試,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之後,也終於讓她找到了最理想的解決生命的方式。

當小島美奈對兩個姐姐說明自己的訴求的時候,當然遭到了斥責以及反對,可又有什麼能夠阻止一個一心只想離開的人呢?

在小島美奈的不斷勸說,以及看完小島美奈部落格的內容之後,縱使心中無限的不捨,兩個姐姐還是點頭了。

在日本,這個選擇是不被法律認可的,所以小島美奈的心願在日本自然是難以實現的,而她並沒有就此放棄這個打算,在了解到瑞士有這樣的機構之後,便開始了「報名」的工作。

為尊嚴,一心只想離開

首先,小島美奈在瑞士的相關團體進行了登記,「請讓我在還能保持自我的時候,選擇自己離去的方式吧!」這是被小島美奈寫在申請書上的一句話。

患病以來,小島美奈幾乎失去了自己,失去了過往的驕傲,失去了所有曾經的自己應有的光鮮。

小島美奈的笑容被病症所控制,基本的面部表情在她這裡都成為了非常困難的事情,說話變的越來越艱難。

每天小島美奈的日常就是躺在床上,等著人來餵自己幾口吃的,又或者,更換尿布,肉眼可見的,只有頭頂一成不變的天花板。

日復一日的疾病折磨早就讓小島美奈失去了曾經的光鮮,她無數次的想要結束生命,卻因為無力一次次失敗。

每天一成不變的日子,使得小島美奈喪失了對於生活的熱情,更是厭倦了如今這個做什麼都有心無力的自己。

「確實我在漸漸失去原本的那個我,那實在太可怕了……究竟每天都過這樣的日子,還能感受活著的快樂嗎,還想活下去嗎?」幾乎每天,小島美奈都在這樣反問自己。

這是她為自己做出的最後的決定,同時,也是她的心願。

很快,在登記獲得回復之後,小島美奈和兩個姐姐在2018年11月25日那一天趕到了瑞士,迎接自己的命運。

當然,這樣的選擇無論在哪個國度都是一件大事,小島美奈一席人抵達瑞士之後,這家機構並未第一時間「成全」她的心願。

秉持著人道主義的精神,並且需本人同意的前提,醫生對小島美奈進行了一番詢問,「你真的想走嗎?」

聽到這句話的小島美奈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,同時再次重申自己的決心,瞧著小島美奈如此堅持的模樣,惠子二人只能無言地站在一邊。

即使,小島美奈如此堅持,醫生還是想要做一番挽留,人命僅此一條,倘若小島美奈後悔了,至少還有轉圜的餘地。

「如果,她住在瑞士,不用長距離移動的話,應該就不用這麼快選擇離去了。」

說著,醫生轉身看著小島美奈,「你有兩天的時間,如果,你改變主意了,你可以隨時回家,但是由你自己決定。」

小島美奈認真的聽著,一旁的兩個姐姐也點點頭,醫生離開後,小島美奈重複念叨著:「2天時間」。

從到瑞士開始,一直微笑面對的兩個姐姐,見此也反問小島美奈: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但是這真的是最好的辦法了嗎?」

聞言,小島美奈,無奈地嘆息道:「沒有盡頭啊,人終將離去,但是都覺得不會是現在,就算是我也會覺得,要走可能也不是現在吧!」

如此,兩個姐姐也不再過多的勸慰了,也許從踏上瑞士的土地的那一刻開始,很多事情都已經有了定局。

之後,姐妹三人在飯店裡面度過了「最後的晚餐」,餐桌之上,小島美奈笑著拿起水杯與兩位姐姐相碰。

「用水乾杯吧!」

笑聲圍繞在三人之間,漸漸地傷感的氣氛也慢慢籠罩下來了,姐姐看著小島美奈,聲音中稍許哽咽:「在我心裏面,你的存在真的很重要哦。」

說著點了點頭,淚水也從眼眶中滑落,口中依然喃喃地念叨著「真對很重要」,這最後的晚餐也落下了帷幕。

2天的時間未能改變小島美奈的想法和堅定的信念,姐妹三人最後登上了前往「最後旅程」地點的班次。

上車開始,姐姐的眼淚就已然控制不住,但是為了不讓小島美奈發現,只能以手掩著唇鼻,悄聲落淚。

抵達目的後,機構的工作人員拿來一張確認函,讓小島美奈簽下自己的名字,同時,打開攝影機,記錄下了小島美奈人生最後的幾分鐘。

短暫的流程之後,小島美奈親手打開了藥物點滴的開關,在人生的最後時刻,為了自己的未來做了決定,過程中,兩位姐姐一直面帶微笑,只怕自己的悲傷會讓小島美奈走的不安穩。

藥效漸漸發作,小島美奈再也無法對姐姐做出任何對回應,兩位姐姐這才再也難掩悲痛,不斷地撫摸小島美奈的頭,不斷啜泣,嘴角的笑卻一直未曾下去。

終於,被病痛折磨多載的小島美奈可以去到另一個國度,那個國度沒有病痛,一向驕傲的她也不必再忍受「不堪」的自己。

結束之後,兩個姐姐站在小島美奈旁,止不住的心酸,其實他們心裡都知道,從此以後,小島美奈只能長眠於異國他鄉,難以回到故土。

兩個姐姐在商量之後,決定將二人最心愛的妹妹的骨灰撒在瑞士的一個河道旁,駐足許久之後,二人才踏上歸國的航班。

如今,時光匆匆而逝,小島美奈也已經離開數年有餘,但是曾那般放在心底珍惜過的人,又怎麼會隨著時間而遺逝呢?

2020年,小島美奈的兩個姐姐相約著再次來到了瑞士,重遊了一遍當初走過的飯店,步道,感受曾經與妹妹在一起的最後時光。

短暫的停留之後,二人去到了撒有小島美奈的骨灰的河道邊,坐在一邊,望著奔騰的水流,惠子笑道:「美奈,我們來看你了。」

姐妹二人在這河道邊,看著河流,回憶著往昔,思念著那個離去的妹妹,直到夕陽西下,二人方才相偕離開。

2021年,日本當地的疫情形勢愈發嚴峻起來,國家方方面面都變得重視起來,惠子姐妹二人出門見面的方式也成了「口罩為先」。

受疫情的影響,許多人的生活方式都有了極大的改變,見面都得戴口罩,回家先消毒,似乎已刻進每個人的基因之中。

2022年,小島美奈的兩個姐姐除了過好自己的生活以外,決定要再一次地重拾起妹妹患病之前的工作:「兒童福利院」,做慈善的同時,將有關小島美奈的記憶融入在日常的活動之中,若是小島美奈未曾患病,也許,這也將是她奮鬥終身的事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