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大概天下所有的父母都覺得自己不偏心吧,可惜只有那個不被偏心的孩子才知道真相。
我叫陳志,32歲,跟老婆林蘭結婚5年了,有一個4歲的女兒。
我是廣東人,老家在一個三四線小城,大學畢業後考入市醫院工作,是一名藥劑師,老婆是內科大夫。
我下面還有一個弟弟陳力,比我小3歲,他比我先結婚,兒子比我女兒還大3歲。
陳力5歲那一年,得了肺炎住了半個月的院,撿回一條命,從那以後,我爸媽總覺得虧欠他,對他特別溺愛。家裡有好吃的好玩的我就得讓著他,陳力淘氣闖禍挨罵的永遠是我,理由是我是哥哥沒有帶好弟弟。
別人是家裡的弟弟撿哥哥用舊的東西,而我家剛好反過來,一直到高中,我背的仍是陳力淘汰的舊書包。
2
陳力從小不愛學習,一拿起書本就打瞌睡。我媽還心疼地說,別把身體累壞了,健康更重要。
就這樣,他勉強混了個大專,畢業後東不成西不就,一說要創業,父母就掏錢幫他開了一家戶外俱樂部。
陳力創業半年,沒見到收益,卻讓他公司才20歲的前台小妹大了肚子。最後我爸媽趕緊拿出8萬的彩禮,還買了一套120平的房子,給他們辦了婚禮。
婚後不久,弟媳生了一個兒子。我媽不放心,說他們還小,哪會帶孩子呀,巴巴兒地跟過去幫他們做家務帶孩子。一直到去年孩子上小學了,他們才回到自己家。
而我跟林蘭結婚時,我爸媽說我們工作都不錯,單位有公積金,比陳力條件好,婚房得自己按揭,彩禮象徵性地拿了5萬塊。
到我女兒出世,我媽又說陳力的兒子還小離不開,讓我們自己請保姆。幸虧我丈母娘近,把女兒接過去帶著。
為這些事,我老婆意見很大,一直不太搭理我媽。
3
我弟的性格像《都挺好》里蘇明成似的,嘴巴甜會來事,三兩句就哄得我媽眉開眼笑,乖乖掏錢。
今年過年我和老婆都在醫院值班,大年三十晚上,醫院裡一片寧靜,我打開手機,家族群里一片歡騰點贊聲。
我媽在群里曬我弟送的年禮,一盒蟲\草,說花了5000塊。我弟說開年一定好好賺錢,要帶我媽去泰國,一個逗哏一個捧哏,母慈子孝,一片祥和。
我媽話鋒一轉在群里@我,說我得發個10000的紅包給她。
我老婆也在群里,她當時就火了,說我媽不關心一下我們年三十還在工作,也不問我們吃了團年飯沒有,就知道錢。
我媽陰陽怪氣,指責她不孝,年前沒送年禮,眼裡沒有公婆。
群里幾個叔叔嬸嬸你一句我一句,我只得趕緊轉了5000給我媽滅火,並說要值班,年禮早準備好了,初二輪休我再送過去。
初二上午,我們帶著孩子拎著給爸媽買的禮物回了家。屁股還沒坐熱,我爸就說年裡峰哥(我大伯的兒子)送了一條煙還有一些海鮮過來,我弟已經還過禮了。
陳力吃著水果連連點頭:是啊,我早就去大伯家還情禮了,人峰哥尊重我父母,我們也得尊重人家的父母啊。咱爸咱媽可不白吃人家的,對吧,媽?
我媽笑得見牙不見眼,剝了橘子直往他嘴裡喂。
4
其實我也早準備了給大伯的禮物。當年我讀書,他還給我塞過錢,我一直記得。
我提上酒和禮包叫上老婆去了不遠處的大伯家,大伯很是熱情,泡茶拿瓜子招待,峰哥不在,大伯說他去丈人家了。
大伯母過來,欲言又止,終還是張口:你家阿力不講誠信啊,去年借了你哥10萬塊錢,說三個月就還,結果一年了沒動靜。你哥廠子周轉也緊張,吃不消啊。年前一直催他還錢,結果他送來一條煙一斤茶葉,說沒錢。都是一家人,伸手不打笑臉人,弄得你哥也抹不開面子討錢了。
老婆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,我知道,明明是我弟怕峰哥討帳,拿點東西來塞人家的嘴,偏還大言不慚地在家人面前表功說,他替父母來還峰哥的情。
之後,我們婉拒了大伯母留飯,告辭回到家。一進門我媽指使林蘭去燉湯。林蘭去廚房一會兒就出來,扔給我一個盒子。
我不解,這不就是我弟送的蟲|草嗎?林蘭呶了呶嘴:打開看一下唄。
我打開盒子,拈起一根,馬上看出來是假的。
陳力湊過來:你看啥呀?我買給媽的,這吃了可大補。
你在哪家店買的,你被人騙了,這是假的。
怎麼可能?你別自己捨不得買,就說你弟買的是假的,我媽衝過來吼我。
林蘭似笑非笑:媽,你可以偏心你的小兒子,但也請你相信你大兒子的專業。況且,我們也沒說陳力買假貨糊弄你呀,說不定他也是被別人騙了呢?
5
陳力臉上紅一陣白一陣,猶自嘴硬,說我看錯了,見不得他孝敬爸媽,一直不服氣爸媽更喜歡他。
我爸也說我:好好的一頓團圓飯,鬧啥呀鬧?
我火了:爸、媽,你們總是偏心阿力,實際是害了他,知道吧?把他慣得謊話連篇,在外欠債不還,送一條煙一斤茶葉去塞峰哥的嘴,還哄你們說幫你們還情禮。
在家用假貨騙你們,這是品性有問題。再繼續這樣下去,自己斷自己的路,知道嗎?
我媽跳起來給了我一巴掌:要你管,我慣他我樂意,我吃假貨我情願。你不幫襯你弟還這樣說他,哪有一點兄弟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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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們說,我做得對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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