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翠翠,如果你爹娘再逼你,我就帶你走,好嗎?」
女孩點點頭:「好。」
(1)
「滾,你個死妮子,養你那麼大,你就那麼不聽話,要不是你哥,你就不能出生,你滾,滾出去就別回來,氣死我了。」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正在正掐著腰指著一個哭著的女孩罵罵咧咧。女孩看起來有十七八歲的樣子,而在旁邊,婦女的丈夫還在旁邊抽著煙,也是露著惡狠狠的眼神,背後是一片破爛的房子。
女孩擦了擦眼淚,對著面前的婦女說:「爹,娘,這也或許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們爹娘了,不管怎麼樣,你們也養了我十八年,我欠你們的,我會慢慢還給你們的。」說完女孩就站了起來,頭也不回地就走了。
「氣死我了,這妮子,滾吧,永遠別回來。」
旁邊丈夫也抽完了一根煙:「孩他娘啊,你把閨女趕跑了,回頭兒子可咋整啊,你糊塗啊你。」
婦人愣了愣:「哎呀,這妮子,真是氣死我了,把這事都給忘了,兒子呢,我去找兒子說說,回頭再找王婆說說吧。」
「兒子不方便,肯定走不遠,你去找吧!」
女孩一口氣跑出了村子,想想自己這十八年過的日子,女孩苦笑了一聲:「不想了,十八年了,我自己都沒把我自己當個人看,現在我也該活自己的了。」說完就不回頭的走出了村子。
翠翠出生的村子還很落後,在這裡,還殘留著一種封建做法,那就是換媳婦。翠翠就是以這樣的身份出生的。她有一個哥哥,比翠翠大三歲,小時候不小心從房上摔了下來,結果把腿摔癱了,從此就走不成路了,大一點後就一直坐在輪椅上。因為家裡很窮,所以父母就想到了再生一個女兒來為長大後的哥哥換媳婦,可是小時候的翠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以這個身份出生的,只知道父母從小對自己就不好。
可是,就在前些日子說要跟村裡的東子好的時候,卻是遭到了父母的堅決反對,原來,翠翠從一生下來那刻起,就已經是為哥哥娶媳婦的一個交換品了。雖然父母養了自己十八年,但是這件事情翠翠是不會同意的,她已經想好了,她要跟東子走。東子是孤兒,現在她也算是一個人了,她要跟東子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,擺脫自己的父母。
婦女找到了翠翠的哥哥,一個人坐著輪椅來到了一個小山坡上,看到母親來了:「翠翠她還是走了嗎?」
「那丫頭,太氣人,我和你爹會找她回來的。」
「走了也好,就這樣吧!回去吧,娘!」
翠翠爹和翠翠娘找了翠翠大半個月,卻是始終沒有找到翠翠。
(2)
三年後,翠翠正坐在一家稍大的飯館裡收帳,現在的翠翠可是一個飯館的老闆娘,三年前,翠翠和東子離開了村子,跑到了舉目無親的城市裡,一開始倆人都是找點零活給人做,起碼能每天填飽肚子,後來,東子運氣好,幫助了一個飯店老闆,被人家招去了後廚打雜,慢慢的,東子就學到了不少的東西,後來就能開始攢錢了,一年前,倆人開了這個飯館,一點點從小做大,現在倆人的生活真的是很幸福,翠翠也已經懷孕了,兩個人也很快要有一個小寶寶了。
但是這幾天翠翠發現東子有點不對勁,每天早上總會從飯店裡拿一些吃的出去,有時候還會拿一些錢,一開始翠翠並沒有在意,但是隨著次數多了,翠翠也就放在了心上。每次問東子,他總說是給人稍的,請鄰居吃點。但是翠翠還是不放心,這天她跟上了出門的東子。
跟上去之後,卻是發現東子來到了一個橋洞的下面,走到了三個看起來像乞丐一樣的人跟前,把東西放在三人的面前,然後掏出一些錢給了他們。翠翠離得有點遠,有點看不清他們的樣子。但是看著東子是在做好事,想著自己也沒必要躲躲藏藏的,就徑直走了過去。
東子正好準備回去,一回身看到了走到身後的翠翠:「翠,翠翠,你,你怎麼來了?」
「東子,你也真是,做好事還背著我幹嘛呀!」
撥開東子一看,翠翠愣住了,這三個人竟然是自己的父母和哥哥:「爹,娘,哥,你們,你們怎麼,怎麼會這個樣子?」
翠翠娘手裡拿著的吃的也掉到了地上:「翠翠,翠翠啊,我,我們……」
東子拉住了翠翠,說:「走吧,翠翠,既然你也都知道了,那咱就都回家再說吧!」
翠翠卻發現,哥哥的兩條腿居然都不能走路了。
回到家裡,還是東子對翠翠說的:「翠翠啊,我是前些天發現你爹娘他們的,他們畢竟是你的爹娘,雖然我知道當初他們那樣對你,但是我得替你做些什麼,但是我沒有敢告訴你,就是害怕你生氣。你娘告訴我,當初你走以後,你哥就開始自暴自棄,整日地喝酒,結果又一次出事,把另一條腿也給廢了,你爹娘為了給你哥看病,家裡都掏空了,也沒有保住你哥的腿,只是保住了命,最後不得已只能出來要飯,後來我發現他們以後便接濟他們一點,現在他們也成了這個樣子,翠翠,我們養了他們吧,沒事。」
聽東子說完,翠翠心裡也是很矛盾,其實這麼長時間,對他們的怨氣也沒有了,只是她現在竟然產生了這樣一個想法:如果自己當初沒走,他們就不會這樣,如果當初……
最後翠翠聽了東子的,接納了他們,翠翠不知道像自己這樣的還有幾個,但是她很慶幸自己遇到了東子。
(故事完,圖文無關,圖片來自網絡,如有問題,請聯繫刪除,謝謝!)Paus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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