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清晨,婆婆肖惠珠去兒媳家,兒媳家院門大開,兒媳黃冬梅的上衣掛在鐵門把手上,肖惠珠預感到不好,急忙走進了屋裡,屋裡卻空無一人,孫子也不見了蹤影。
肖惠珠喊了兩聲兒媳婦和孫子的名字,但無人回答,肖惠珠不敢繼續在黃冬梅家逗留,她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家,把兒媳婦家的情況告訴了老伴王勇明,王勇明拿著鋤頭,跟著肖惠珠來到了兒媳婦家。王勇明在屋子裡仔細檢查了一遍,找到了兒媳黃冬梅的手機,黃冬梅的手機沒有開機密碼,王勇明打開手機,看見昨天晚上十點零三分,黃冬梅給王至善發了最後一條消息,她讓王至善早點休息,在外面好好工作,不要胡思亂想,她等著王至善月底回家與她團聚。王至善是王勇明的兒子,他是廚師,在縣城的一家飯店打工,每個月發完工資後都要回家一趟。
王勇明繼續在屋子裡仔細尋找,他希望再有發現,能知道黃冬梅去了哪裡?但他找了很久,把角角落落都找遍了,也沒有找到新線索。這時,肖惠珠提醒王勇明說:「你這樣找下去是浪費時間,也會把現場破壞了,不如報警吧。」經過老伴的提醒,王勇明拿出手機打了報警電話。二十幾分鐘後,鎮里的派出所民警開著警車過來了,民警先是詢問了一下事情的大概經過,然後就開始了認真偵查,他們從屋子裡開始,在屋子裡偵查完,又來到了院子裡,在院子裡民警發現了線索,有一排迷糊的腳印,從牆根處走進了院門右側的廁所里。民警進入了廁所,在廁所里他們找到了一顆紐扣,根據這顆紐扣的顏色和形狀,民警分析,是從男士上衣上,受到外力撕扯掉落在地上的。民警離開了廁所,在廁所外面的泥土地上,他們不但發現了那排迷糊的腳印,還發現了兩條痕跡,根據這兩條痕跡的形狀,應該是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拖拽時,雙腳留下的劃痕。
沿著這兩條劃痕,民警一路尋找下去,在距離黃冬梅家不遠處有一個土坑,是村民把樹根挖掘出來後留下的,在這個土炕里,他們找到了昏迷的黃冬梅,黃冬梅已經奄奄一息。民警見黃冬梅有生命危險,急忙用警車把黃冬梅送到了鎮上的衛生院急救。黃冬梅在搶救室里急救的時候,民警讓醫護人員給他們找了一個沒人的屋子,在這間屋子裡,警方對肖惠珠和王勇明進行了問詢。民警問他們說:「根據現在的情況,你們的兒媳婦應該被人陷害的,你們家在村子裡可有仇人?你們要如實回答。」肖惠珠擔心兒媳婦能不能活過來,她止不住地流淚,無法回答民警的問話。王勇明還算理智,他的頭腦還算清醒。王勇明回答說:「我們一家五口人,一個比一個老實,在村裡沒和任何人發生過矛盾,沒有仇家。」
民警一邊記錄一邊繼續問王勇明:「你說你們一家有五口人,除了你老伴,你兒媳婦和你以外,另外兩個人是誰?」王勇明回答說:「一個是我兒子王至善,他在縣城當廚師,一個月回家一次,還有一個是我孫子,我孫子現在也不知去向了,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他們母子。」民警接著問:「你兒子王至善和你兒媳婦黃冬梅,他們的夫妻感情可好?」王勇明回答說:「他們是自由戀愛結婚的,婚後雖然有過小打小鬧,偶爾也發生口角,但他們的感情始終不錯,我兒子老實巴交的,他也沒在家,這件事一定與我兒子無關。」民警給縣裡的警局打了電話,把王至善的工作單位告訴了警局,讓警局把王至善先穩住,沒有查出誰是加害黃冬梅的兇手前,與黃冬梅有關係的人都是懷疑對象。民警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,王勇明都如實回答了。問詢結束後,民警離開了房間,找到了醫護人員,護士告訴民警,黃冬梅還在搶救中,尚未脫離危險。
民警留下了兩個人留在醫院裡,其餘人員回到了村裡,對案件繼續進行調查和偵破。民警在發現黃冬梅的土坑裡,又發現了一個打火機,這個打火機是一家飯店的,上面有這家飯店的地址和電話,民警把打火機小心地收了起來。民警又對村民進行了走訪,得到了一個重要線索,有村民向民警反映,加害黃冬梅的人,可能是村裡的無業遊民李東奇。從這位村民口中民警得知,李東奇41歲,沒有正當職業,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在工地上當小工,因為他不好好工作,工地先後開除過他幾次。李東奇沒有老婆,年輕的時候,李東奇就又饞又懶,連個媒人都沒有,父母都去世後,他是今朝有酒今朝醉,手裡有一塊錢也要花了,手裡沒錢了,他就和村裡人借,有的人家會給李東奇十幾二十的,也不用他還,有的人家被李東奇借煩了,見到他就把大門關起來,不讓他進院子。
昨天下午,這位村民看見,在村口李東奇和黃冬梅在說話,他們說的是什麼,村民距離他們比較遠,沒有聽見,當時,和黃冬梅在一起的是她兒子。民警來到了李東奇家,李東奇渾身酒氣,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。民警叫醒了李東奇,李東奇見到民警,臉色忽然變了,他聲音很不自然地說:「你們來我家幹嘛?我安分守己,不偷不搶,你們找我幹嘛?」民警說:「你不要怕,你只要好好配合我們,我們是不會為難你的。」李東奇看著民警,他心裡忐忑不安。從李東奇的表情上,民警已經猜到了七八分,民警問李東奇說:「昨天下午,在村口,你是不是遇到了黃冬梅母子二人,你和黃冬梅是不是還有過交流?」李東奇說:「是,我從工地回來,遇見黃冬梅,我們就聊了幾句。」民警問:「你們都說了什麼?」李東奇說:「我們就隨便聊了幾句,都是些家常話,沒有不可告人的。」民警讓李東奇說仔細點,他和黃冬梅都說了什麼?但李東奇支支吾吾,不正面回答。在問詢李東奇的時候,民警已經發現,李東奇的上衣上缺失了一個紐扣。
李東奇值得懷疑,民警把李東奇帶回了派出所。回到派出所不久,民警正準備對李東奇繼續問詢,衛生院打來了電話,護士告訴民警,黃冬梅已經清醒了,體徵平穩,可以接受民警的調查。民警立刻來到了衛生院,在普通病院裡,見到了轉危為安的黃冬梅。黃冬梅告訴民警,要加害她的人不是別人,正是李東奇。昨天下午,黃冬梅送兒子去姥姥家,在村口遇到了李東奇,黃冬梅知道李東奇的為人,不想搭理他,但李東奇卻嬉皮笑臉地糾纏黃冬梅,他問黃冬梅,一個人在家,想不想在縣城的老公?還問黃冬梅,是不是送兒子去姥姥家?黃冬梅說:「我的事不用你管,你管好你自己就行。」黃冬梅帶著兒子就走了,黃冬梅在娘家吃過晚飯才回來,兒子留在了姥姥家。黃冬梅回到自己家大門口的時候,她又遇見了李東奇,李東奇在她家大門口徘徊,見到黃冬梅,李東奇走過來,就要對黃冬梅動手動腳。黃冬梅說:「你規矩點,趕緊滾,不然我喊人了。」李東奇見黃冬梅真要喊人,才戀戀不捨地離去了。黃冬梅進了院子,把大門關好,回到屋裡,她洗了洗臉,又把幾件兒子換下來的髒衣服也洗了,忙完這些,她又和老公用手機聊了聊天,十點多的時候,她覺得睏了。
黃冬梅想先去外面的廁所方便一下,回來後就踏踏實實休息,她剛進廁所,李東奇忽然出現在了她面前,李東奇捂住了黃冬梅的嘴,圖謀不軌。黃冬梅反抗,但她不是李東奇的對手,她還被李東奇捂著嘴,呼吸不暢,反抗了沒多久,就昏了過去,後來發生了什麼,她就不知道了。民警離開衛生院回到了派出所,他們告訴李東奇,黃冬梅已經醒了過來,民警已經知道,對黃冬梅下手的就是李東奇,讓李東奇坦白。李東奇還想抵賴,民警拿出了那個紐扣,還有那個打火機,民警告訴李東奇,紐扣就是從他上衣上脫落的,他們也去了飯店,飯店老闆證實,昨天晚上,李東奇去飯店吃過飯,還喝了很多酒,打火機是飯店送給客人的,監控錄像也顯示,李東奇確實到過那家飯店。證據確鑿,李東奇無法狡辯,他承認是自己侵犯了黃冬梅。
原來,昨天晚上,李東奇喝醉酒離開飯店回到家裡後,他孤枕難眠,翻來覆去難以入睡,他想到黃冬梅的老公王至善不在家,兒子也去了姥姥家,他就去了黃冬梅家,第一次在黃冬梅家大門口他遇到了黃冬梅,沒能得手,回到家後,李東奇還是不罷休,到了夜裡十點多,他第二次去了黃冬梅家,翻牆進到了院子裡。到了院子裡,他聽到廁所里有動靜,心想一定是黃冬梅在裡面,他就去了廁所,黃冬梅昏過去後,他脫掉了黃冬梅的上衣,後來,他想把黃冬梅帶到外面去,打開院門的時候,順手就把黃冬梅的上衣,掛到了鐵門的把手上,他把黃冬梅拉到樹坑裡,侵犯了。事後,李東奇怕他的所作所為被黃冬梅揭發,就掐住了黃冬梅的脖子,想讓黃冬梅死於非命,幸運的是,黃冬梅被搶救了過來。李東奇罪名成立,被依法嚴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