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歲女孩進城當保姆,被34歲漂亮僱主虐待4年,用擀麵棍敲掉牙齒,五官變形潰爛、耳朵嘴巴歪裂、整容6次都無法恢復正常面容。很難想像這樣的事情,會落到一個涉世未深,對世界還抱有天真幻想的小女孩身上。
在醫院裡,蔡敏敏的五官已經嚴重變形了,眼睛凹陷,嘴巴歪裂,牙齒幾乎都沒了,頭骨蓋坑坑窪窪,這些傷,沒有去醫院,都是自行癒合,再被施虐。
在庭上,僱主魏娟咆哮道:我是冤枉的,我沒打過她,那是她貪吃外出被車撞的,我還好心給錢她整容。
雙方各執一詞,到底誰在說謊?
一、農村小保姆進城,遭遇僱主虐待不敢反抗
2001年,蔡敏敏15歲,家裡在河南農村,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,鄰居說,可以去城裡幫忙,收拾家務,不僅可以學東西,將來還能謀個工作。敏敏的父母想了想,讓姑娘學個一技之長也挺好的,將來幹家政,也有經驗。
僱主是老鄉,叫魏娟,一個人住,34歲,大學生,漂亮,工作又體面,在一個機構里工作,頗有點女強人的架勢,做事雷厲風行,社交面廣,認識很多人,周圍人評價是,雖然厲害,但挺好相處的。
敏敏被介紹給魏娟「作伴」,兼做家務洗衣做飯,承諾每個月給200元,還可以教敏敏學電腦,等學會了,就給她介紹一份不錯的辦公室工作。
年紀小,背井離鄉從河南來到珠海,蔡敏敏一個人都不認識,對周遭的一切陌生且怯弱,她把魏娟當作依靠,親切地喊她娟姐。
一開始,魏娟對敏敏挺好的,很和善,什麼事都會耐心教她,不到3個月,就像換了一副面孔,開始對敏敏打罵。
擦桌子不幹凈,留下了水漬,魏娟就會拿棍子或者雞毛撣子抽她,地上有頭髮,魏娟會拿起順手的東西直接砸她,打了之後,會拿紅藥水給敏敏上藥,痛哭流涕地說心情不好,不是故意的,還說此舉是為了教育她,讓她快速成長。
敏敏反抗過,在魏娟一次次打她的時候,可是越反抗就被打得越凶,身材瘦弱的敏敏根本反抗不了。她還一度懷疑,娟姐真的是在教她,是自己做不好才被打罵,也就忍了下來,想著多學點東西。
最初的一兩年,魏娟打罵的次數不多,其餘時間,對敏敏非常好,給她買衣服,偶爾帶她出去逛街,還會教她用電腦。
到了2003年,魏娟打人就很頻繁,也從原來的用雞毛撣子打人,變成用刀,用錘子等工具,完全不在乎後果。
用擀麵杖敲牙齒;擦背用力了一點,她就抓起花露水瓶子砸鼻子;誣陷敏敏偷吃蘋果,讓她跪在地上,用拳頭砸眼睛;搓澡的次數不對,用水果刀扎肚子;生氣的時候,抓起敏敏的頭髮砸牆;心情不好,敲斷敏敏的胳膊。
不送敏敏去醫院,每次流血了,就讓敏敏躺平,給她止血。胳膊的傷,就讓她自行癒合,還讓敏敏自行擦掉牆上門上的血跡,還要擦得很乾凈,說不能讓鄰居知道。
每次挨打,敏敏不能叫喊,疼也不准喊,用毛巾堵著嘴巴,用手捂著嘴巴,如果喊出聲音,被鄰居知道,那敏敏會更慘,因為魏娟會說,這讓她心情很不好。
挨打要受著,不能去醫院,不能去診所,不能逃跑,不能報警。
魏娟很懂得恩威並施,事後會哄她,說好話,給她買東西補償,給她家裡人寄特產。
還會威脅,她背後有人,朋友親人都是有權勢的,逃跑被抓到,下場更慘,如果她不聽話,把挨打的事情透露給家人,她的家人都會被她牽連。
貧窮是愚昧的根源,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,沒見識,連城裡都沒去過,在她的世界裡,就是世代居住的村莊,以及眼前的娟姐。
她不知道如何反抗,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,甚至因為長期被毆打,產生了錯覺,覺得是自己自作自受。
二、3年後母親接到僱主電話,說女兒車禍毀容需要做手術
2004年,敏敏的臉上已經毀容了,化膿潰爛,隱瞞不下去,只能送醫。
鄰居說,小保姆的臉上經常會出現傷痕,有些是刀痕,敏敏謊稱是摔倒的,加上她除了買菜,也不常出門。魏娟下班會買牛奶和肉回家,對旁人說,她家小妹妹喜歡吃肉,沒辦法,要多買一點。
某一天,敏敏媽媽接到魏娟的電話,說她女兒出了車禍,臉上毀容了,需要做手術,讓她過來照顧女兒。敏敏在外打工,連過年都不回來,只是把錢寄回來,敏敏媽媽說,以為女兒一直在城裡享福。
見到敏敏時,她媽媽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,以往漂亮的小姑娘,如今嘴唇耳朵都裂開,牙齒沒有了,鼻子也塌陷,五官嚴重變形了,全部是傷疤。
魏娟解釋,敏敏年齡小,貪吃,半夜非要出去買雪糕,不小心被車撞了,臉被車拖著走,尋思那麼久沒回來,就出去找,這才發現敏敏出事,連忙送她來醫院治病。
敏敏媽媽問敏敏,怎麼傷得這麼嚴重?敏敏哭著說,她是被車撞的。
魏娟好心地表示,自己可以幫她給住院費並且照顧她,讓她不要擔心,敏敏媽媽還說女兒遇到了好人呢。她留在醫院,照顧了女兒一個多月才回去。
三、時隔1年,再次接到手術電話,引發疑慮
過了將近1年的時間,敏敏媽媽接到魏娟的電話,說敏敏的臉因為感染,需要再次做手術,這次她趕緊趕過來,守在女兒床前。
她總覺得不對勁,趁沒有人的時候,她一直逼問女兒,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,是不是受委屈?
敏敏一直搖頭,堅持說是自己弄傷的,敏敏媽媽拉著女兒的手,說,要不別做了,我們回家吧,家裡也挺好的。
敏敏最後終於忍不住,說出了秘密:我不是被車撞,是被魏娟打的,她威脅我不准說出去,怎麼辦,我太害怕了。
人可以壞到什麼程度?行惡而不自知,反以為榮
就像魏娟,外表光鮮亮麗,骨子裡已經潰爛。作為高知識分子,生活工作順遂,卻在看不到的地方,肆意凌辱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造成重度傷殘。
魏娟被抓後,一直不承認毆打敏敏,她辯稱,兩人親如姐妹,敏敏的臉和身上的傷,是因為交通事故導致的,她出差回來發現敏敏滿身傷痕,自己還出錢出力,幫她治臉。
同時質問,如果她真的對她不好,為何她在家裡乾了4年,都不逃跑?除了敏敏單方面的指控,還有證據證明是她動手的嗎?
的確沒有,她很篤定,畢竟在外,她是一個很和善體面的女人。這事,爭執了四個多月,都難有定論,一度陷入膠著狀態。
記者:敏敏出了車禍,你為什麼不去報案?
魏娟:事情過去太久了,沒考慮過報案。
記者:車禍後為什麼沒有及時送去醫院,而是等傷口潰爛後才送去醫院?
魏娟:我多次要求帶她去治療,甚至拉她到門診部,她都不肯下車。
記者:為什麼?
魏娟:我怎麼知道她怎麼想的。
法律是公平的,做了壞事,就難逃法網。
在敏敏居住的房間,提取了證據,發現房屋各處、以及敏敏的床單衣服上都有血跡的痕跡,驗傷後發現,敏敏的傷痕都是舊傷,不存在車禍後送醫的情況,鑑定後發現傷口不具有交通事故損傷特點。
也就是她的話語自相矛盾,所謂的車禍論斷漏洞百出,最後被判15年。
哀其不幸,怒其不爭的蔡敏敏為何沒有自救?又該如何自救?
有一句話,叫作何不食肉糜。不要用我們現有的認知,去看待他人所處的世界,每個人的世界都有自身的知識盲區。
在我們看來,這個事情很簡單,被僱主虐待,第一是反抗,接著報警,然後回家。
她不是沒有自救,而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做,在蔡敏敏看來,以上所有的處理方式,她都不懂,也不敢。
一個鄉下來的小女孩,十五歲的年紀,無知且單純,被遭受社會浸染,處事遊刃有餘的魏娟威脅,魏娟可以有很多種方法,能讓這個小女孩乖乖聽話。
最後:
貧窮會衍生愚昧,愚昧會讓人怯弱,父母一定要重視教育,和子女加強溝通,成為孩子關鍵時刻的支柱。